(题图:@火锅小绵)
不得不说,沈老师新换的公寓真的非常优秀。采光极好的客厅落地窗,宽敞的开放式厨房,被沈老师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双人书房,每一处都充满了家的气息;而那面向小区内侧园林景观开窗的卧室,一旦关上门,便好像可以变成另一个静谧的独立空间,遮光性极好的深紫色的窗帘呼应着纯棉的墨蓝色的床品,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和沈巍一起默默地守护着井然的睡眠。
至于这间卧室的隔音到底有没有房屋中介说得那样好,是无从考究的,因为他们二人确实不曾被什么噪音所打扰,而他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声音的制造者。即使是在久别重逢的第一晚,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恨不得能立刻把对方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依然是缓慢而温柔的,比起追求极致的快感,两个人都更沉迷于对方身体的温度和触感,贪恋着每一口对方呼出来的空气。就像在阅读一本经久不衰的著名小说,那文字优美,娓娓道来,有生动的人物形象描写,充分的环境背景铺垫,故事情节的发展层层递进,渐入佳境,逐渐走向故事的高潮,再缓缓收尾,归于平静(1)。
但这屋子也不是绝对的安静,有手指插入发丝再用指腹轻点头皮的声音,有带着掌纹的手掌摩挲光滑肩膀的声音,有脊背摩擦着布料的声音,还有轻薄得没有重量的呼吸和呵气声,仿佛在中和着这个深色调的房间,让空气里悬浮起一些粉红色的因子……他们不需要刻意发出什么声音来取悦对方,甚至连话都不需要说,身体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语言,如果觉得痛了,井然便会不加掩饰地发出小小的哼声,手指也不自觉地陷入沈巍的脊背,而沈巍则能立刻捕捉到他的局促,马上调整自己的力度和位置,直到井然的呼吸调整回来,重新拥住他,更好地接纳;而井然也清楚地知道沈巍的极限在哪里,每一次感受到沈巍的上臂起了一层薄薄的小疙瘩,都会伴随着他更加用力地搂住自己,他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抚摸沈巍的胳膊,一直到他的胳膊慢慢变回光滑,呼吸的节奏也慢慢平复……
同样地,大部分时候井然都会扶着沈巍的胳膊或腰,借着长长的睫毛的遮掩去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自己美貌的恋人,看着他不出声却很卖力地爱着自己的样子,而沈巍也从来不戳穿,那睫毛虽然很长,却从来都遮不住他眼里的光和爱意,这也是他眼里最好的风景,既让他贪恋着想一直不眨眼地看下去,又忍不住想要俯下身去吻。不过通常他都会等到井然突然扭头把眼睛闭紧,他就知道,是时候把最好的风景都给他了……
如果是白天,他们会给窗帘留一条一指宽的小缝,只有最俏皮的那缕阳光钻进得来偷看,却没有一丝旖旎可以溜出去的份儿;如果是晚上,他们会开一盏小小的暖色床头灯,把亮度调到最暗,既能看到对方的轮廓,又不至于让情欲暴露得太鲜明。
这一切的刚刚好,并不是两个成熟男人的克制,而是他们从青涩恋爱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和默契。和一般的校园情侣总是不同的,他们没有机会手牵手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散步,林荫树下可以肩抵着肩乘凉的长椅也从来不属于他们……在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一年里,只有图书馆后面那棵上了年纪的木棉树知道他们的小秘密。
就像普通的舍友一样一起在图书馆结伴自习的夜晚,差不多到了快闭馆的时间,通常是沈巍先合上书,收拾好书包后走出去,井然会默默地在练习本上用铅笔写上十遍的“沈巍——井然”,再用橡皮擦一个字一个字地擦掉,然后再用一只手把那些橡皮碎屑扫到另一只手里,攥在手心,收拾好书包,离开图书馆。在图书馆里面的步伐和出了大门的步伐是不一样的,他只想快快地跑去那棵木棉树背后,因为他的沈巍正在那里等着他,等着给他一个深深的、紧紧的拥抱,还要接一个长长的、湿湿的吻。“然然,你也抱我。”“好。”井然在这时才会松开那只攥着橡皮屑的手,先在空气中甩一甩,然后揽上沈巍的背,假借着抚摸沈巍的背把手心的橡皮屑在沈巍的衬衫上擦干净……他不止一次狡黠地想着,害,还好沈巍没有洁癖,我这也不至于破坏环境,而沈巍也不止一次地扣住井然的后脑,用唇舌把走神的小坏蛋注意力拉回来,毕竟时间总是太短,还要在图书馆闭馆,大批的学生涌出来之前,把井然先赶出去,然后自己再从木棉树背后钻出来呢……
“小巍,你那时候好惨哦,每次都被蚊子咬很多包,”井然的头枕在沈巍的胳膊上,调皮地用手指去戳沈巍胸口被自己刚刚啄出来的几个小红印子,“是不是很痒呢?”
“谁知道我们然然这么天赋异禀呢,连蚊子都不舍得咬你”,沈巍握住井然使坏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不过蚊子会放过你,我可不会放过你。”说着就把井然轻轻地推过身,在那洁白的背上一下一下地吻起来,井然则闭上眼睛慢慢地感受这温柔对待……
……
即使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相爱的痕迹总不会被隐藏得那么完美。邵·江户川·芃·柯南·橙一步一步地参破了二人的关系,并欣然接受,而另外一位舍友则在表示了自己无法接受跟这样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愤然搬出了宿舍。后来邵芃橙也谈恋爱了,跟自己的小女友跑去校外小公寓租住,只有考试前后才会回来宿舍里住几晚。沈巍和井然竟是到了大三,才有机会第一次深入接触……记忆里是再怎么克制、小心翼翼也依然杜绝不掉的双层床铺的吱呀声,和两个人都红得滴血的脸……后来索性买来两张瑜伽垫,有的时候凳子也是很好的载体……也难怪,这两个成熟男人上床从来不急着直奔主题了,毕竟,这柔软的、宽大、舒适的床,也算是来之不易了吧……
“沈巍,我从不逃早课的好习惯就是被你打破的”,井然甜蜜地抱怨着,又回头想要争夺回给对方增加几个蚊子包的主权,“我的成绩也是被迫下滑的,特等奖学金也是被你夺走的,你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说罢,井然又伸手去咯吱沈巍,他知道沈巍最怕这个,可是沈巍却突然又严肃地握住了他的手,“然然,我打算把成风教育改名,并入你的J·R汉语言培训中心,以后我们就不是合作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怎么样?”
井然愣了一下,然后不禁笑出了声,“傻子,谁要你这种补偿了!”他试着抽了一下手,发现沈巍还在严肃状态中,他只好向前移动身体,用自己的额头去磨蹭沈巍的下巴,“我不,要合并也是把我的合并到你的,我当初就是随便起个名字而已……”井老师好像休息好了,言语间手指又开始胡闹,“沈老师,你教教我巍然成风是什么意思呗。”沈老师从善如流:“好啊,光是言传可不够,还得身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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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风教育中心成立一年来首次发生教学事故,一名名为汪徵的新人女教师在高级班成语教学中,不慎将“蔚然成风”写成了“巍然成风”,对此,两位老板进行了严肃地批评……
(本番外10%真实90%为原创)
(别问我具体的比例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