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项羽进咸阳做了一件事影响到了今天,那就是他放火烧了秦宫室。为此,后人也以为阿房宫同样毁于那场大火中。
这是真相吗?
先来看看阿房宫的一些概况吧:阿房宫修建于公元前212年,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有其前殿的记载,说东西长五百步,南北有五十丈,上面可容纳万人,下面可建五丈旗。从一个前殿的规模,就可以看出阿房宫的工程量有多巨大,它和当时的咸阳只隔着个渭水。
阿房宫中心线一直向南,正对着秦岭北麓有名的峪口“沣峪口”。南至沣峪口,北至渭河,阿房宫所在地正是这条轴线上的最高处,与文献的记载意义相合。由此推断,阿房宫选址具有强烈的轴线意识,这条轴线有可能是秦始皇给统一后的秦帝国都城咸阳所定的轴线。
那么,秦始皇当年为何要修建一个规模如此宏大的宫城?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防止旧势力再度聚集反抗,就采取了一项措施——移民,其中,咸阳接纳了12万各地领主和富商大贾。这么一来,咸阳人口暴增,使秦始皇萌生了再建宫城的想法。阿房宫离咸阳并不远,如今在西安市以西十三公里的地方,秦国时期,此处是上林苑。
其实,史籍中早就说明了阿房宫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工程,就连这名字,都是临时给起的。
据《史记》记载,说“先作前殿阿房,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阿”的意思是“近”,说明此宫城离咸阳很近。
而如今的阿房宫遗迹,占地有六十万平方米。前殿是它的核心建筑,这和战国秦朝建造宫城的习惯有关,是由内向外,也就是先修主殿,再修宫城。2002年,阿房宫考古工作队开始了科学发掘工作。只是几年下来,大家并没有发现任何大火焚烧的痕迹。
历史上,毁于大火的宫殿很多,比如:汉代的长乐宫东汉末年被毁,不过,当年的火烧痕迹至今可见。因此,这应该可以证实,当年项羽并没有烧过阿房宫,而烧的是秦咸阳宫。此外,阿房宫还没有完工,秦始皇就死在了东巡途中。于是,修建阿房宫的70万劳力大军,又去修秦始皇陵。后来,胡亥又执意要复修阿房宫,但此时的天下已经大乱了。
如今的阿房宫前殿遗迹,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夯土台子,东西长1119米,南北长400米,高有7—9米。但不管怎样,阿房宫前殿遗迹却是目前为止,中国及世界古代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宫殿夯土台基基址。就这面积看,放于当时的条件下,完成这样规模的工程是非常困难的。
当年,咸阳宫被一把火烧了三月有余,它的遗存就剩下那堆积一米多厚的瓦砾。而阿房宫的壮丽,更多是存在于文学作品之中,还有传说它大小700多座殿堂财宝满屋。其实,按照前殿的布局来看,当年秦始皇的确想造一座无比豪华的宫城,不过,这个构想并未能实现。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后人对这一工程的“想象”,一句“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再结合司马迁的那“火三月不灭”,大家很是自然的以为,当年那把大火烧的就是阿房宫。但《汉书》里却是直接道明“复起阿房,未成而亡。”因此,没人真正知道阿房宫的真实模样。
甚至于,连阿房宫的前殿,据后来考古专家指出,这遗址中也就只修了三堵墙(东、西、北),南边的墙都没来得及修。可能当时的修筑很仓促,再者时事动荡,自然无法完工了。按照南宋程大昌《雍录》所言:“乃其立模,期使及此。”也就是说,当时只是建了一个模。
试想一下,如果这项工程修筑完成,后来的胡亥和子婴,没有理由不住进阿房宫。而史籍上却从没提过他们在阿房宫有任何活动的足迹,只提及咸阳宫或者忘夷宫。一座没修完的宫城,居然能被后人如此记忆,自然要感谢杜牧了。
他的《阿房宫赋》,仔细读来似是赞美这伟大工程的瑰丽。不过,再结合历史,这应是古人常用的“以古说今”方式。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从大局观上来看,是好事。但是,秦始皇却并不爱惜天下苍生百姓,否则,国家哪能这么短寿?
只是,后人读《阿房宫赋》,却是完全沉浸于这华美词藻的描述之中。更有甚者,大家读了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后,不禁开始感慨其毁于火中,都怪项羽那个莽夫,刘邦早于他入咸阳,人家就能善待。这还真是错怪了人家项羽,“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一个黑锅。
一篇完全靠想象出来的“赋”,为何就能盖住那些史籍上的“证据”呢?
老百姓痛恨统治者的暴政,在他们看来,这些象征着统治者“荒淫无道”的建筑,烧了是可惜,但烧了也大快人心。其实,不管世人是因为《阿房宫赋》关注阿房宫,还是因为秦始皇,阿房宫都是历史上少有的建筑,只是它并未完成而已。
参考资料:
【《史记·项羽本纪》、《阿房宫赋》、《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秦代两度修建阿房宫未成原因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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