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举报
“小张啊，你这家里面是什么声音？是不是又和周力吵架了？”
2004年4月3日，吉林一处老旧的民住宅内，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围在张珍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夫妻俩有什么事要好好沟通，不要总是吵架嘛。”
张珍眼圈红通通的，额头上有一处青紫，正在不断地用纸张抹眼泪。听见老人的话，她不停地抽泣，哭诉道：“他天天和别人打麻将，总是输钱，说了也不听，家里存的钱都败光了，我还能怎么办？”
张珍的话让围观的人也唏嘘不已，朝着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张珍和周力成婚多年，是这里的老住户了。原本夫妻俩早出晚归，人也勤快，攒下了不少积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但这一切都从周力开始打麻将起变了。虽然逢赌十有八九是输，但周力却像中了蛊一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为此，张珍多次和丈夫发生争执，希望他能够戒掉麻将，但都是白费功夫。
在这栋老旧、不隔音的楼房里，二人开始频繁发生争吵，渐渐地，邻居们也都知道二人夫妻不合了。又安慰了张珍几句，老人们也没有多逗留，离开了张家门口。
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张珍刚刚还悲愤的表情逐渐变了，她眼睛里闪过的不是伤心，而是一种深深的恐惧。这时候，张珍发现自己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朝着房门内看了一眼，伴随着“哐当”的掉落声，在无人注意的地面上，多了一根沾满血的木棒。
4月10日，楼下住着的李某看着张珍独自下楼扔垃圾，突然一股怪异涌上心头：自己已经一周没见到张珍的丈夫周力了。李某开了一家杂货店，平时卖点烟酒、生活物品。周力爱打麻将，玩之前习惯来李某这里买点东西，但自从上次争吵过后，周力再也没来过店铺里。这让李某不由得惊讶，难道周力真的戒掉麻将了？
没等他想明白，只见张珍推开门，来到了柜台前，面无表情道：“给我来15袋盐。”
李某脸上露出笑容，一边给她找货，一边问道：“怎么突然买这么多？你家那口子呢，好几天不见人了。”
“啪嗒！”李某的话刚说完，张珍的手机就掉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将手机捡起来，垂下头，没有去看李某的眼睛，低声道：“我要腌野猪肉。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吵嘴后他就跑了”
李某挠挠头，心道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周力，原来是离家出走了。
将盐全部都塞在袋子里，张珍没有多说一句话，转头就离开了。她右手拎着十几袋盐，左手还拿着刚从菜场买的蔬菜，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跨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
“快起来，怎么突然摔倒了。”见张珍艰难从地上爬起，李某连忙上前帮张珍捡起袋子，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时候，李某注意到，张珍的面色惨白如纸，双眼里布满血丝，眼眶下一片青黑，显然是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联系到周力离家出走一事，李某觉得张珍肯定是因此神态疲倦，心力交瘁，见店里现在没有客人，他不由道：“我给你送上6楼吧，你现在也不好提着东西走。”
张珍张了张口，看李某已经提着袋子朝前走去，只好勉强支撑起身体跟着他。两人来到张珍家门口，李某额头上已经隐隐浮现出汗水。走进张珍家里，他惊讶地发现客厅的地面上全是未清扫的碎渣、灰尘，显然这还保留着上次吵架的模样。而空气里更是充斥着一股莫名的酸味，李某闻了闻，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不安，身体在下意识地抗拒、排斥这股味道。
“我去给你倒杯茶。”张珍走进了厨房，随后将间隔门紧紧地关上，李某却不想在客厅里多待，走入了前方的阳台。
被阳台迎面的风一照，李某感到浑身通畅了许多。他正准备转身回室内时，却被栏杆周围的灰色罐子吸引了目光。这些罐子排列整齐，摆放在阳台边上，想到刚刚张珍购买盐的行为，李某料定这罐子里面肯定是要腌制的野猪肉。他蹲下身，慢慢靠近那些罐子。但愈靠近，刚从那股令他不适的气味就越重，李某眉头皱起，手挡在了鼻子面前，胃部一阵翻涌。
就在他奇怪张珍准备腌制的到底是什么肉时，突然发现在罐子开口的地方，有一撮黑色的毛发。用手将毛发拔出，李某愕然发现，这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动物的皮毛，反倒像是人的头发！
“我不知道周力去哪了...”刚刚张珍说的话再次回响在李某耳边，一股刺骨的寒意涌遍他的全身，李某牙齿止不住地打颤，腿脚发软。他瘫坐在地上，手掌压在脏乱的地板上，本能地朝后退。
此时，李某的手触碰到一个光滑的平面，这是一双女人的皮鞋。他的头顶上传来一个低低地、幽幽的声音，张珍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轻声问：“李老板，你看到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