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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道真父子深山接力护林42年

你会留意骑着摩托车或者是带着弯刀奔走在森林深处的护林员吗?

在道真自治县洛龙镇的大堡山林区,护林员姚思学和儿子姚克礼、姚远礼扎根大堡山林区42年接力守林的故事如芳草那般柔美。

被外界知之甚少的护林员群体构成了人们对神秘森林的触摸记忆。

大堡山林区平均海拔在1000米以上,这里的负氧离子丰富,以至于居住在林区,早上醒来整间屋子都是水汽,因为林区过于潮湿,父子俩也患上了难以治愈的风湿病。

今年80岁的姚思学,1980年3月进入大堡山林区工作,始终坚守在防火护林最前线,已于2002年退休,因身体原因,现在他居住在道真县城。

见到姚思学老人时,他戴着老人帽,步履蹒跚,给记者开门时,手差点没扶稳当,他说:“不要见笑,几十年的风湿病烙下的病根,如今呀,腿脚不便了,时常都在颤抖。”

提及1980年选择进入大堡山林区隐入尘烟,他说:“因为生活困难,选择以树林为伴,可能是情感记忆的回归。”

那时候,姚思学已经结婚生子,出发前爱人为他准备了干粮,他说:“第一天来到大堡山林区,房子是石头砌成的毛坯住所,干粮还被耗子给偷了去。”对于他来说是人生的至暗时刻。

关于这份苦,姚思学不想用言语形容,他流下了回忆的泪水。“我哭了几天,眼睛都哭肿了。”对于他来说在最美好的芳华选择隐入尘烟不是选择,不是逃避,而是农耕生活的践行者。

1981年,在道真自治县农村地区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姚思学和爱人卢嬉娥达成了农耕生活的意愿,卢嬉娥开始在大山深处与姚思学共绘“农耕同心圆”。

卢嬉娥告诉记者,这些年来,老姚自己出钱出力,不知自己栽种了多少林木,看着它们从幼苗到大树,这种命运共同体,她虽然不大懂,但却深有体会。

因为真挚的爱情,让这份大山里的守护变得更美好。

1985年,为了更好陪伴两个孩子成长,姚思学全家来到大堡山林区,与林木和草兽为家,得益于大自然的庇护,儿子姚克礼、姚远礼在大堡山林区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

“时间不等人!”1997年,姚思学的第一个孙子出生,姚思学为他取名叫“姚保林”,在他看来,“林”意指“森林”,而森林能包容的事物有很多,给孙子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今后能够成为一名心胸宽广的男子汉。

姚思学告诉记者,记得刚来大堡山林区,这里只有10000多亩的森林,现在已经达到了37000多亩。因为一份守护,人与树与物在这里实现了开枝散叶。

姚思学说话有些颤抖,他很激动,眼神里那股拼上性命也要守护林木的精神,在后世护林人身上得到延续。

距离城区2个小时车程的大堡山林区,时间的明证、生命的依托、传承的信念在兄弟俩身上得到延续。

1999年,姚克礼初中毕业后,也像他的父亲一样来到大堡山林区担任护林员。在大堡山林区见到姚克礼时,他和父亲姚思学一样,因为患有风湿病,腿脚走起路来显得有些不如意。

姚克礼的妻子张柳笠也是一名护林员,走在宽敞的院坝内,她和丈夫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篮球架,为儿子和女儿提供休闲娱乐的场地。

平凡的一家人,撑起屋檐下的一方烟火。

这些年来,姚克礼和父亲把大大小小的林场都走了个遍,山上有哪些便道,有哪些储水点,他都能脱口而出,成为人们了解大堡山林区的“活地图”。

在距离居住地200米的地方,土壤被翻新过,这是姚克礼自己出钱出力修建的饮水管网。他笑着说:“这是父亲曾经骑马进山走过的地方。”

父亲曾经进山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被风雨打磨看不见了,但他还能够清晰找到。他说:“当时来的时候每月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现在也只有1000多。在这里工作的护林员基本上都走完了,条件确实艰苦。”

虽然姚克礼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但是他的认知层次可是很高的,他表示,从他3—4岁的时候开始,他就来父亲工作的这个地方居住,对这里是有感情基础的。另外,父亲身上的护林精神对他为人处事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因为守护,所以有爱。姚克礼边走边说:“这些林木大多是1973年国家飞播的,从种子到大树,它们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还有野猪、野兔、野山羊都是他的家人。

这些美好的场景都是因为有人开路,记得刚来大堡山林区,姚克礼说:“很多地方不通路,全靠自己带着刀去开辟出来,每天要走上10多公里。”

这些年来,姚克礼每天起床都很早,夜晚伴着鸟兽的声音入眠,破晓在微弱的动物呼吸声中醒来。姚克礼很感谢这些小动物,它们让夫妻俩不再孤独。

姚克礼尊重自然,深知生态系统的重要,在长期共处中,不仅形成了复合的生态社会系统,也维持了独特的生物多样性。

“有时候野猫、野兔跑到窗边,我都怕打扰它们,离它远远的。”

姚克礼说:“我将余生都交给大堡山林区了,不愿意离开。”除了他,父亲告诉姚克礼,等他去世以后,一定要将他的骨灰埋在大堡山林区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