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马牛 （微信公众号：冯仑风马牛）
01
「沈腾+贾玲」
目前看来，已经有三次尝试证明了「沈腾+贾玲」组合的绝佳观众缘。
最近一次是《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决赛夜，沈腾和贾玲受邀作为嘉宾出席。两人手挽手亮相，只是站在那儿就有种令人心情愉悦的效果，为原本黄渤徐峥马东李诞的喜剧人聚会锦上添花。有人说，中国喜剧界的大半壁江山在这里聚齐，也有人说，沈腾和贾玲为这档年度喜剧综艺圆满收官，将原本8分的豆瓣评分又往上提了提。
两人上一次同框的成功之作是2021年春节档电影《你好，李焕英》。这是作为导演贾玲的处女作，将母女之情揉进一个穿越的故事，在时机、营销、诚意、对手不济的多重因素作用下，电影票房出乎意料地突破50亿，成为一个无法复制的商业成功案例。
当然，零片酬友情出演的沈腾也被认为功不可没。网友们为「沈腾到底为电影贡献了多少票房」而争论不休。在这部以母女情为主题的电影里，沈腾在55分钟时才出场，但不妨碍发行方将沈腾作为宣传重点。直到后来电影口碑上去，沈腾才「功成身退」。
拍摄《你好，李焕英》时，沈腾已经是「百亿票房俱乐部」成员，「含腾率」成为人们是否愿意为一部喜剧电影掏钱的重要指标。贾玲登上央视春晚的时间比沈腾早（贾玲2010年，沈腾2012年），但在电影方面是新手，请沈腾帮忙时多少有点担心，心想自己的电影哪怕做不到给人家加分，至少别减分就好。
好在最后皆大欢喜：沈腾再上层楼，跻身「二百亿票房俱乐部」，贾玲一举成为华语票房最高女导演，其2016年成立的公司大碗娱乐得以在众多喜剧厂牌中，有了足以站稳阵脚的代表作。
同在喜剧圈又同为春晚常客，沈腾和贾玲早就相识，但交集不多，直到2018年二人搭档主持综艺节目《王牌对王牌第三季》才相熟，一起走过四季的情谊，给了贾玲邀沈腾出演电影的勇气。
《王牌对王牌》是「沈腾+贾玲」组合的第一次成功。这档节目算不上精彩，开播六季，被批游戏环节老套、剧组重聚的桥段失去新意、与嘉宾互动尴尬等问题，「全靠沈腾和贾玲在撑」 。问题虽然不少，但它有一个足以掩盖所有短板的长板：总是在春节前后开播，形同「春晚特供综艺」。
沈腾擅长拆台，贾玲以自嘲来化解，将矛头对准自己，笑料百出又不伤害到别人。两人也因为在节目里默契十足的表现积攒了批量路人缘——人们总会对在春节期间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人印象深刻，心存好感。几年积攒下来的路人缘最终转化为电影票房。春晚+春节必播综艺+春节档电影，三管齐下，也是《你好，李焕英》成功的背景之一。
新一代喜剧人的变现路径也非常清晰：借春晚舞台背书，在综艺节目里刷脸，最终通过电影变现。
电影毕竟是来钱最快的渠道。以2015年《夏洛特烦恼》为例，电影收获14.4亿票房，开心麻花到手近2亿，一部电影抵得上其近三年上千场线下话剧演出的收入之和。
给《你好，李焕英》也算一笔账。据猫眼电影显示，电影票房54.14亿，投资方分账19亿左右，电影有8家出品方、19家联合出品方，共27家投资方瓜分19亿，贾玲的大碗娱乐在出品方名单上位列第六，有媒体估算，大碗娱乐大约可以分到1亿左右。
好在如今各大喜剧厂牌互相串场、站台已是常态，互帮互助、和衷共济的良好风气日益巩固，大伙儿都懂，一起把蛋糕做大，行业才有饭吃。
02
人民呼唤「沈马组合」
《王牌对王牌》的舞台上出现过经典一幕。开心麻花来踢馆，沈腾左右为难，是留在王牌家族跟搭档们团结一心，还是跟开心麻花的老友们并肩作战？
贾玲明白观众的心思，懂得如何把综艺效果拉满，她直接拷问沈腾：我和马丽，做个选择吧。
这真是个世纪难题。
但世界上好像没有沈腾化解不了的僵局。他凑到贾玲身边，亲昵地搭着对方的肩膀，在贾玲以为胜券在握时说出两个字：马丽。回应无懈可击。
无论沈腾和贾玲在综艺节目里搭档有多默契，沈腾和马丽才是人们心中的「国民CP」。两人前后脚加入开心麻花（沈腾2003年，马丽2005年），相识于微时，一起演话剧、上春晚，一起在电影《夏洛特烦恼》尝到走红的滋味，同时被寄望于成为赵本山宋丹丹、蔡明郭达之后的下一对春晚最佳搭档。
沈腾描述马丽：在舞台上我比较蔫儿，她的爆发力很强，我们刚好互补。马丽也曾用三个短语形容与沈腾的关系：沈腾既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合作默契的黄金搭档，更是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但最近几年，两个人似乎走上了分叉路。
《夏洛特烦恼》之后，两人火速合作了《一念天堂》，但因为故事粗糙没有激起什么水花。接着，开心麻花出品了两部代表作品：沈腾领衔《西虹市首富》，但女主角另有其人，其间盛传投资方撤换马丽女主角的消息；马丽主演了《羞羞的铁拳》，搭档艾伦，沈腾只在其中客串了一个角色，成为最大亮点。
即将到来的2022春节档里，沈腾和马丽也没有合作作品。马丽搭档魏翔《这个杀手不太冷静》，沈腾参演韩寒的《四海》，二人只能在海报上隔空相望。
一个成了「长在观众笑点上的男人」，一个落下「马丽参演，必属烂片」的名声。豆瓣显示，近几年马丽出演的电影评分几乎都在及格线以下，甚至挑战了观众的底线：《李茂扮太子》4.5分，《阳光劫匪》3.7分，《测谎人》2.7分。
影评人称，留给马丽的机会不多了。
嗑「沈马CP」的观众只能在一年一度的春晚舞台上见到两人同框。好在近两年国庆档的拼盘电影《我和我的家乡》《我和我的父辈》都有沈腾马丽合作的单元，稍微弥补了一点遗憾。
这种CP感来源于何处？一位网友形容：马丽就是跟沈腾在一起最好笑，沈腾是姐姐，马丽是弟弟。
最近，开心麻花的团综《麻花特开心》在优酷播出，但「沈马组合」刻意保持距离，节目也并未展现出开心麻花的「团魂」。不得不提的一段故事是，沈腾的妻子王琦遭到「沈马」CP粉的网络暴力后，沈腾和马丽减少了互动，举止不再有喜剧搭档的随性状态。
没有「团魂」也体现为开心麻花管理上的重要问题。2019年开心麻花递交A股上市招股书时，人们发现，作为元老和核心成员的沈腾和马丽不在公司股东之列，更不用说艾伦常远了。开心麻花以购买服务的方式向这些核心成员付费，2018年，付给沈腾9000多万，马丽7000多万。
但这几位核心成员挑剧本的眼光似乎都不太行，参演的电影口碑不佳，也反过来影响了开心麻花的口碑。
后来网友总结出规律：好笑的不是开心麻花，是沈腾。
03
沈腾+？
今年春节档，沈腾与韩寒合作的《四海》即将上映，时隔三年，这是两人二度牵手。
2019年春节档，沈腾出演《飞驰人生》，这是韩寒执导的第三部作品，首次打出喜剧旗号，宣传海报由沈腾一人独占，可见下了重注。「韩寒+沈腾」的新鲜搭配勾起了人们对这部电影的好奇，最终以17.29亿收官，是前两部电影的票房之和，成绩还算过得去。
那年春节前后，韩寒和沈腾顶着同样的人到中年的发腮圆脸，一起登上多个综艺节目，为电影卖力宣传。实际上，沈腾不仅是电影主演，还作为联合出品方参与了电影投资。出品方一栏中，有一家天津水月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控股股东即为沈腾。
这家公司成立于2016年，由开心麻花和沈腾共同出资成立，天眼查显示，2019年发生股权变更，开心麻花彻底退出，沈腾妻子王琦成为第二股东。
今年春节档上映的《四海》，沈腾继续以这种方式与韩寒合作，其百分百控股的「海口那可是家大影视文化公司」出现在联合出品方名单里。人们应该还记得，前两年这家「那可是家大影视文化公司」因为欢乐的命名方式登上过微博热搜，沈腾因此得名「起名鬼才」。
除韩寒自己的亭东影业外，沈腾这家公司是唯一一个由电影主演主导的投资方，虽然在一众出品方中排名靠后，但双方利益绑定，除固定片酬之外让核心成员参与分享电影票房的收益，也是目前电影投资中的常见操作。
2019年春节档，也首次出现「沈腾对打沈腾」的格局。韩寒的《飞驰人生》，与「黑色幽默」标签加持的宁浩导演的《疯狂的外星人》狭路相逢，沈腾都要挑大梁。最终《疯狂的外星人》凭借沈腾+黄渤+徐峥的阵容，拿下22.1亿票房，领先于《飞驰人生》。
宁浩跟沈腾住得很近，两人关系不错。宁浩一举成名的电影《疯狂的石头》版权即来自开心麻花的同名话剧，沈腾也曾在宁浩的《心花路放》里客串了云南酒吧老板一角。宁浩评价起好友十分不给面子，他说沈腾天性散漫，在《夏洛特烦恼》火了以后在家打了一年游戏。这倒是跟沈腾对自己的评价无差。
喜剧圈里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导演是冯小刚。
沈腾与冯小刚早就有过交集。在新世纪之初的情景喜剧《东北一家人》中，二人都有客串出演。真正走近是2014年春晚，那年冯小刚担任春晚导演，沈腾与开心麻花第三次参加春晚。冯小刚对语言类节目很重视，他给开心麻花出谋划策，提点方向，这才有了小品《扶不扶》。双方的缘分就此结下。
2018年，冯小刚的《芳华》上映不久，沈腾在微博上po出了一张开心麻花「男团」仿《芳华》剧照的合影，冯小刚转发，戏称为「油腻芳华」。冯小刚也现身支持过开心麻花电影《半个喜剧》的首映礼，自称为任素汐粉丝。
冯氏喜剧在2013年的《私人订制》之后便停摆。这一年，喜剧新人徐峥凭借《泰囧》迈上十亿票房台阶，带动了此后喜剧电影的爆发。最近几年，冯小刚转而探索或更宏大或更细腻的题材，但票房都不尽如人意，去年首部网剧《北辙南辕》也被群嘲不接地气。
如果有机会，「沈腾+冯小刚」这对喜剧新星与贺岁片元老之间的合作，或许可以帮冯小刚打一场翻身仗，两代喜剧人之间的化学反应也令人期待。
但真正的危机可能潜伏在沈腾自己身上：他不愿再逗观众笑了。
前两年王晶在《圆桌派》里表达了对沈腾的欣赏，但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看他演《飞驰人生》，你就知道他不想逗大家笑了，他想演爸爸，他想死。」最近两年沈腾每次出现，虽然依旧包袱不断，但能感觉到他尽显疲态， 「被迫营业」几个字几乎写在脸上。
周星驰在「不想逗人笑」之前，也是这样的状态。与周星驰合作多次的导演谷德昭在一次采访中说，到我跟他（周星驰）合作的后期，其实他真的有点厌倦了做演员，都是那些戏，「又踩蕉皮？」但谷德昭也说，（周星驰导演的）《西游降魔篇》里其实处处都是他自己，舒淇是他，文章也是他。「我问舒淇拍戏好不好玩啊，舒淇说，好玩，每一次我都说不知道怎么演，让他来演一遍，我就照着做就好了。」那种效果，只有周星驰自己能做出来。
沈腾的下一步计划也是做导演。
登上三次春晚之后，2014年，沈腾执导了自己的第一部网剧《人见人爱》，乐视为投资方之一。这部剧篇幅很短，只有9集，每集20分钟，延用了「郝建」的人设和开心麻花的班子，但评分不高，也受到「小品式电视剧」的质疑。
沈腾导演的电影也在酝酿之中。这部名为《高能游戏》的电影早在2020年就已传闻立项，还时不时传出杨幂佟丽娅确定加盟、黄渤孙红雷参演的消息，眼看网传的演员阵容越来越强大，电影始终没有后续消息。
国家电影局官网电影立项的公示中搜不到这部电影。豆瓣的电影词条上，也始终只有沈腾一个人的名字，身兼导演、编剧和主演。
如果进展顺利，这会是一部「含腾率」百分之百的电影，当然也有另一种不太乐观的可能性。或许沈腾有自己的野心，希望名字后面不用再「+」其他人，就像他的偶像周星驰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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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 彭彭主编｜王滔编审｜陈润江顾问｜王淑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