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13日刊 | 总第3204期
“我被班上最有钱的女生霸凌了三年，结果她是假千金，我才是真千金。一夜之间，她父母宠我入骨，她那一起霸凌我的哥哥朝我跪下痛哭……”
在抖音，经常能看到大量推文账号，一段解压小视频配上网文经典段落解说，吸引几十万点赞和无数用户在留言区“求后续”。
这些类似影视二创的网文二创短视频，为各小说平台吸引着源源不断的流量。握手言和的长短视频彼此受益，但对旗下有网文业务的抖音而言，网文短视频推广可以流量两吃。
有媒体报道，抖音正在内测“抖音故事”功能，即在网文推广视频中挂载小说/漫画的原链接，短视频用户可点击一键跳转至阅读界面进行观看。同时，抖音个人中心里也添加了“我的读书”入口。
为虚构类内容单独开辟一片土壤，意味着付费故事在知乎平台有越来越重的商业化占比。
盐言故事APP界面
降本增效大潮下，如今文娱大厂的每一笔投入都格外慎重，现在加码网文，真的是个好时机吗？
三月上旬，阅文集团发布了2022全年财报，其“在线业务”和“版权运营及其他”收入分别同比下降17.9%和2.9%。付费模式增长乏力，免费阅读难造IP，如何平衡免费与付费让许多头部平台挠破了头，故事基因并不浓厚的抖音和知乎在网文上动作频频，难不成是找到了新的运营良药？
字节跳动身为“APP工厂”，几年前就开始向网文市场探路。2019年，短视频用户增长还未见天花板，今日头条将小说频道整合为“番茄小说”独立上线，靠着免费阅读和网赚（看广告赚佣金）的模式，迅速成为同类APP月活第一。
攻占免费阅读市场后，字节又连续推出了抖文小说、冰壳小说、新草小说等一系列付费产品快速试水，但最后都以下架告终。目前只有番茄小说月活依旧稳定。
免费阅读靠着算法投放，可以迅速捕捉下沉市场的读者，但付费阅读平台难以速成，依赖于好作者、好故事的长期扶持维护以及读者阅读习惯的培养。番茄小说逐渐成为字节网文“全村的希望”。
此次抖音将网文入口接入站内，或许也是为番茄小说的精品内容提高关注度。如今番茄小说已经开始推出VIP无广告服务以及付费内容，倾向于打造能二次创作的精品IP。
另一方面，图文和短剧是抖音去年开始重点扶持的对象，而网文既是图文可看性极高的品类，又为微短剧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优质故事来源。因此，抖音想实现网文短视频相互成就的尝试便不难理解。
和抖音想“合二为一”的方向不同，知乎为“盐选故事”开辟独立阅读的APP，正是想分离站内严肃内容与娱乐故事的阅读氛围。
“怎么知乎开始晋江化了？”支撑起平台收入的“知乎体”故事，消解着站内问答式严肃探讨氛围，这一点一直为知乎老用户所诟病。
知乎小说类似短平快的“梗概文”，情节进展快、反转多、用词平实句子短，能在信息流问答中迅速捕捉用户眼球。最早出圈的知乎小说是2019年后宫女性群像《宫墙柳》，原文只是“为什么后宫中嫔妃们一定要争宠?”问题下的一个回答，爆火后更名为《宫墙柳》出版，目前正在进行影视化开发。
《宫墙柳》之后，虐心言情题材在知乎扎堆涌现，也带动了青春、悬疑等现实故事的创作。如今知乎每年几乎都有原创马拉松大赛，各个类型故事都在不断售出影视化版权。今年3月腾讯视频上线的微短剧《嘘！看手机》，便是根据知乎故事改编的悬疑惊悚短剧。
从片方采买的角度看，知乎的IP特色在于非虚构作品的丰富。因为写作门槛低，知乎曾大力扶持纪实类职业故事的创作，在真实故事专栏里，不仅有语言治疗室等小众职业的工作细节，还有影视剧高频职业（律师、医生、警察）普通人视角的离奇经历，如《法医现场笔记》《逃离金三角：在缅甸当司机的397天》等，一直有较高的点击率。
“梗概文”类的短篇小说比长篇连载对影视化更加友好。知乎短篇人物关系简单、主线精炼，便于把握内核，也给编剧留下了更多二创空间。
有制片人向影视独舌透露，很多长篇IP的改编做起来和原创基本没区别。文字与其他媒介的鸿沟不好跨越，从IP开发的友好度来看，知乎的潜力或许不输晋江、阅文这些头部网文平台。
【文/葵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