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华丽掩盖不了故事的虚弱

近日,号称江湖奇谋谍爱剧的《云之羽》播出,豪华的演员阵容、超豪华服化道、暗黑深沉的滤镜等抢夺眼球,该剧的热度也不低,但这是一部典型的豪华服化道视效盖过叙事能力的剧。审美大于故事,会不会成为一批古装剧的创作套路?

《云之羽》由虞书欣、张凌赫等领衔主演,讲述了渴望自由的女间谍云为衫与叛逆公子宫子羽的成长故事。该剧虽自称是古装谍战爱情剧,但通过目前播出的剧情来看,更像是古装版“狼人杀”,主要故事线是在“宫门”大宅里抓间谍。剧中,“宫门”与“无锋”两大门派之间的江湖争斗不断,虞书欣饰演的被“无锋”训练出来的女间谍假扮选秀新娘云为衫,和一群准新娘进入地势险恶、守卫森严的宫家,以探查情报。云为衫还在使用各种手段希望被宫门少主宫唤羽选中时,宫家遭遇变故,宫门之主和继承人宫唤羽被杀死,四公子宫子羽一夜之间成为了宫门之主。云为衫一番设计后,如愿成为宫子羽的新娘,她原以为完成任务就能从“无锋”赎身获得自由,但爱情来临……

故事设定是一个门派要灭了另一个门派,于是派间谍过去探情报、杀人。结果天下最厉害从未被渗透的“宫门”,20年来第一次纳新招亲延续香火,却毫无筛选机制直接进来三个间谍；而一门心思要灭“宫门”的“无锋”,却派了三个低级别间谍进宫门互相露马脚、你救我我救你打配合……原本可以紧张刺激的谍战大戏也拍得小儿科一样,“无锋”的刺客们还没施展拳脚,宫门之主和继承人双双被杀了,铺陈了好几集的天下最牛的“宫门”,竟然这等低水平。宫门之主被杀这个重要的剧情出现后,原本可以展开成为爽快又酣畅淋漓的谍战、复仇大戏,没想到却是宫门大宅内角色之间频繁用毒药毒人和挑拨离间、宫门兄弟之间不断算计的宫斗“狼人杀”,以及男女主角之间低幼的感情戏。剧情细密琐碎,以大段大段的群像台词支撑剧情走向,剧情很少波澜起伏,缺乏抓人看点,有的都是故作悬疑、故弄玄虚。

之所以说这部剧故弄玄虚,就是叙事上该用力的不用力,不该用力的事无巨细、琐碎无边。比如花大量的镜头和台词介绍毒药、暗器等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对于推动剧情展开的重要情节却都一笔带过,比如,宫门之主和继承人宫唤羽就是在别人的台词里、回想里被杀死的。剧中很多悬疑设置也莫名其妙,比如,云为衫通过河灯向外传递信息,结果被宫子羽发现,当观众为女主角捏一把汗时,镜头一回闪,原来是云为衫故意设计的破绽,为了通过悲惨身世引发宫子羽的注意。剧中很多谍战悬疑剧情都不断回闪成了正常剧情,故弄悬疑之术很单调乏味。间谍没有真正的危险和险境,剧情写不出好看的见招拆招,打着古装谍战的名号,叙事手法、剧情推进、节奏风格等都跟古装谍战剧拧巴着来。《云之羽》这种琐碎的叙事和剪辑,以及大量的废词,很容易让观众疲累。

《云之羽》创作者们的心思几乎全花到服化道、镜头美学上了。剧中服化道、建筑风格等,和电影《晴雅集》的审美很相似。虽然该剧是偏严肃灰色调的古装谍战剧,但慢动作、大特写、定格镜头、空镜头、独特构图、浓滤镜色调、独特打光等一应齐全,男女主角的超大特写画面频出,就是使出各种招数拍出所谓高级美学。剧中的动作戏也拍得跟跳舞似的,力争舞姿有美感。《云之羽》的最大优点,可能就是视觉效果了,就是要追求景美、人美、物美,又是一部典型的追求审美大于故事的作品。

现在还有不少古装剧一门心思在服化道、场景等视效审美上下功夫,却忽略了真正精彩的故事创作。古装剧当然可以从古代服饰文化、刺绣文化、饮食文化、礼仪文化等传统文化中挖掘出属于自己的审美视效风格,打造自身的美学空间,让作品更具有辨识度。但这些视觉上的升级依旧不能代替叙事的重要性,往往结果是美得空洞无物,场面气派豪华,剧情薄弱浮夸。而且导演自身风格的极致追求,往往也会产生两极分化的观剧效果,获得褒贬不一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