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园走向社会，经历“七年之痒”，这群年轻人说做乐队就像谈恋爱
2022-07-13
2015年，杭州地铁还没有通到城西，和许多风华盛茂的少年一样，杭州师范大学仓前校区一群热爱音乐的大学生因为社团聚到一起，很自然地想到要组一个乐队。
组乐队，首先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队友，以及一个响亮的名号。
队友有了，起名字却难倒了众人，一群人想了很久，都不太满意，于是大家决定先开始排练。乐队正式排练的第一首歌，是Green Day（绿日乐队）的《21 Guns》，时年队长涂坦正好21岁，于是他一拍大腿，决定给乐队起名“21”，一直沿用至今。
这是一支从校园乐队开始一路发展至今的乐队，涂坦带领着5名成员一路从校园走向社会，毕业之后几经更迭，成员换了又换，但乐队从来没有散过，一直不温不火地活跃在杭州的各大校园以及LiveHouse、音乐节现场，也常常去全国各个城市演出。虽然成员来自天南海北，都不是杭州人，但每次在其他城市演出，他们都会认真地自我介绍：我们是来自杭州的21乐队。
左起：萨克斯手钟皓、鼓手毕臻、主唱周家亦、吉他手黄小蓝、吉他手涂坦、贝斯手CC
把奇思妙想写进歌里
作为一支摇滚乐队，21乐队少见地纳入了萨克斯。以键盘手身份加入的乐手钟皓，是个会键盘、萨克斯、吉他，还会唱歌的全能选手，队长便想到了尝试用萨克斯与一些合成器一起做些不一样的音乐。
从早期的硬摇滚，到后期开始融入流行元素，再到吸收萨克斯进入，21乐队一直勇于做出不同的尝试。目前，团队的主打原创歌曲一共有6首，每首歌想传达的东西都不一样，主唱周家亦说：“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在词曲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舞台上的周家亦是张扬的、不羁的，在台下又是内敛的。她形容自己是一个2.5次元少女，意思为：“是二次元，但又不是纯二次元。”对她而言，音乐是另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她把所有奇思妙想都写进了歌里。
“虽然我的歌听起来可能有一点丧，但还是尽量想传达一些积极的、正能量的东西。”周家亦例举了他们这次参赛的作品《鸵鸟》：遇到危险时，鸵鸟会把头埋入草堆里，但事实上它们双腿细长，跑起来很快，是足以躲避猛兽攻击的。心理学家把这种消极心理叫做“鸵鸟效应”，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心理。
现代人面对压力大多会采取回避态度，明知问题即将发生也不去想对策，结果只会使问题更趋复杂、更难处理。就像鸵鸟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就把头埋起来。周家亦在歌词里表达“我这只鸵鸟习惯逃避无可救药”，但“逃避”并非一味地消极不抵抗，而是“逃进吧台上的酒杯里/变成一滴有点呛人的威士忌”，同时还不忘天马行空的想象，“逃到邻居家的鱼缸里/变成和他家美短接吻的锦鲤”；甚至，她还想要进一步地努力，“逃进妹妹背的书包里/变成救人性命的白色舍曲林”（舍曲林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做乐队就像谈恋爱
21乐队一路从校园走向社会，至今已是第7个年头，这中间不可避免面临乐手的更迭，最终于2021年确认了现在的固定阵容，可以说经历了“七年之痒”。换阵容对任何乐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把队友之间的默契比喻为“化学反应”，对他们来说，玩乐队这件事就像谈恋爱。
“大家磨合一段时间，可能变成朋友，但是因为技术或者音乐理念磨合不来，最终你还是要跟他讲，我们可能不太合适。这种感觉就像谈恋爱，我们光鼓手就磨合了7个。”
“虽然在一起也能凑合，但就是没有化学反应，就是明明这个人他技术真的很好，但你跟他玩的音乐就是没有感觉。这点很重要。”
涂坦解释所谓的“化学反应”，“就是我拿到一个音乐动机、一个想法，他能理解、能懂，然后把我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
乐队最新的两名成员来自杭州的另一所高校——浙江大学城市学院，他们也从大学开始一起组乐队。大家都是从学校里开始玩乐队，虽然身边的伙伴一直在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本职工作，有老师、自媒体博主，也有产品经理、做行政的，但每个人都不曾停止做音乐，“这是一种个人选择。”
“乐队是熬出来的”
21乐队给自己的定位是“以音乐为媒介，在喧嚣世界中找寻同类”。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背后是大量的尝试和摸索。
乐队从成立之初就不局限于校园，可以说一开始就是抱着走向大舞台的决心。西湖音乐节Lite、东海·楠溪江·跨年音乐节、元气音乐节……这些年，他们一直活跃在江浙沪的各种舞台上。
在去年西湖音乐节官方主办的DABA音乐人支持计划中，周家亦收到的评价是：“唱功扎实，台风稳健，舞台表现力足。”在各大音乐节与万晓利、金志文、刘瑞琦、谢春花等独立音乐人同台演出，是她这些年努力的成就之一。
吉他手黄小蓝是队内主创的主心骨，十分有想法。他形容21乐队最大的特点是真诚，“我们要写自己所想所思，知道自己要写什么，而不是什么东西火就写什么。”
经过多年沉淀，21乐队越发坚定地认为：“乐队是熬出来的。”
“做乐队是一件很长时间没有回报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学校里的乐队能延续到上班后还在做，全靠兴趣和热情。大家虽然都会因为工作生活或是这样那样的原因很忙，但还是会为了演出挤出排练的时间。
独立音乐越来越多地被大众所认识，越来越多的人走进LiveHouse看演出，21乐队很直观地感受到这些年杭州的音乐氛围变得越来越好，但同时浮躁的声音也多了。“我们当然想要被更多人听到，想要靠音乐养活自己，但好的音乐都是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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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柿互动记者 曹梦琪 编辑 童蔚
封面图设计：申屠曳（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