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② | 嗜赌成性，毁了她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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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中国通俗小说巨匠张恨水的作品《纸醉金迷》。本书是张恨水后期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作，讲述在一个充斥着一夜暴富梦想的年代，人们迷失在倒卖黄金炒作债券的金融漩涡，官员贪污、商人投机，女人做拆白党、整个社会都围绕金钱进行着最后的疯狂。让我们共同阅读这本书，看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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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 | 小静

十点人物志原创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纸醉金迷》。

昨天我们读到陶伯笙和李步祥直排了一天长队才买到黄金，回去向范宝华复命，不小心说漏魏太太也买了二两黄金。

范宝华知道魏太太有钱买黄金却没钱还他又会如何作想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挪用公款

范宝华摇摇头道：“这位太太的行为就不对了。她在你家赌桌上借了我两万元现款，根本我有些勉强。今她特地来和我说没钱还我，请宽容几天。

我碍了面子，不能不答应。不想无钱还债，倒有钱买金子，这位太太好厉害，耍起手段来，连我老范都要上当。”陶伯笙道：“据她说是临时扯来的钱。”

范宝华道：“可以扯四万买金子，就不能扯两万还债吗？事当然是小事。不过想起来，令人可恼。”

陶伯笙看范宝华的样子，倒真有些不快。便道：“既是这样，我今天看到魏太太就暗示她一下。”他道：“两万元，还不还那都没关系。我这份不高兴，倒是应当让她明白。”

陶伯笙自然是逢迎着范老板的，当日傍晚受了姓范的一次犒劳晚餐，把整日的疲劳都忘记了，酒醉饭饱，高兴的走回家去。

到了家中，正好魏太太在这里等候消息。他一见便笑道：“东西已经买得了。不过我有点抱歉。我嘴快，见着老范，把你买二两的事也告诉他了。”

魏太太道：“他一定是说我有钱办黄金储蓄，没有钱还债。”这时陶太太插嘴道：“老陶实在嘴快，你没摸清头绪，怎好就说出来呢？人家魏太太挪用的这笔款子，根本是难作数的。”

陶伯笙望着魏太太道：“这话怎么说，我更不懂了。”魏太太低头拉扯着手绢似乎有点难为情。笑道：“反正是老邻居，我的家事，瞒不了你们，说出来也不要紧。

今天老魏由机关回来，皮包里带有六万元，据他说，是公家教他采办东西的款子。我等他到厨房去了，全数给他偷了过来，就上银行找陶先生了。

我一走，他就晓得钱跑了腿，气得躺床上。我由银行回来，不等他开口，就把储蓄黄金的事告诉他，并说明是黄金要涨价，要办就办。而且今天有陶先生站班登记，机不可失。

他才说事虽是件好事，但这是公家买东西的钱，明天要把东西买回去。没东西，就要退钱。无论数目大小，盗用公款这个名义承担不起。

我看他急得满脸通红，坐立不安，退回他一万元。他为这事，到处抓钱补窟窿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钱还没弄到手，若是真没法子，我定的这张储蓄券就只好让给旁人了。你以为我自己真有钱吗？”

陶伯笙道：“原来如此，那也难怪你不能还老范的债了。你有机会，最好还是见了他把这话解释明白。他那人就是顺毛驴的脾气。”

魏太太听了这话，意识到范宝华在陶伯笙面前，必定有了些什么话。明日有机会见着他，还是解释下吧。当时怕人家夫妻有什么话说，自告辞回家。

补齐窟窿

到家老妈子已带两孩子睡觉去了。推开房门，却见魏先生横倒床上，还带着股酒气，魏太太淡笑声道：“怪不得他宽心，还是喝酒回来的。没出息，着急！就会醉了睡觉，今天算让你醉了完事，明天看你怎么办？”

说着话，又推他两推，就在这时，看到被下露出半个皮包角。心想，看他弄钱回来没？于是顺手将被向上一掀，拖出那皮包来。

皮包拖出来了，魏端本也一翻身坐了起来。将手按住皮包，瞪眼笑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里面的钱不能动。”

魏太太听说里面有钱，益发将两手抓住皮包使劲向怀里一夺，将身子横拦了魏端本的来路，以免他前来抢夺，掀开皮包，掏出里面钞票，竟有十五万。于是笑嘻嘻问道：“你这家伙，在哪弄来的？”

魏端本道：“这你可千万动不得。这是司长私人的钱。要我代汇到贵阳去。不信，你看那还有司长亲笔写的汇款点。

上午那五万公款，被你扯用了，我还没法子填补，幸好这笔款来了，明天上午，我先扯用一下，把公家款补齐。到下午，我必须把这款给司长汇出去。若把这款动用了，司长那杂毛脾气，我承担不起，只有打碎饭碗。”

魏太太不信，鼻子哼了声道：“这十五万，不会是你要寄回老家去的吧。”

她提到老家两个字，就让魏先生吓一跳。因为他的老家，虽在战区，并没沦陷，还可通汇兑。尤其是他家还有位守土夫人。

魏太太对这个问题，向来是恨得咬牙切齿，就望战事打到魏先生老家，将那位守土夫人打死。魏先生立刻止住道：“太太，不要把话说远了。这钱若不是司长的，二次敌机来了，让我被炸弹炸死。”

魏太太道：“别赌这个风凉咒了，美国飞机炸日本，炸得他已无招架之功，自己都吃不消，还哪有力量炸重庆。

你和我把被铺好吧，我实在是倦了。把枕头和我叠高点。”她说着，更显得睡意蒙眬，整个的身子都依靠在魏先生身上。

魏先生两手托着魏太太的身体，让她平平的向床上睡下，然后站起来，将枕被整理一番，服侍她睡下了。

次日早上，还是魏端本先起床，太太睡得很熟，也就不必去惊动她，将皮包放在桌上，到隔壁屋去洗漱口喝茶吃烧饼，准备把这件事情作完，就去和司长汇款了。

就在这时，一个勤务匆匆的跑了进来，见着他道：“魏先生，司长要到青木关去一趟，叫你同去。他的汽车就在马路口上等着。他说托你汇的款子，不必汇了，明天再说吧。”

魏端本听说司长在马路口上等着，这可不敢怠慢，手里拿了个烧饼啃着，走到卧室里去，打算叫醒太太，太太已是睁着眼躺在枕头上了。

她已经听到勤务的话了，因道：“司长等着你，你就走吧，还耽误什么？”魏端本道：“我交代你一句话。这皮包你和我好好看着，我的太太，那钱可不能再动。”

魏太太皱了眉道：“你不放心，干脆把皮包拿去。”他还想说什么，勤务又在那隔壁屋子里，连叫了几声魏先生。他向太太点点头，扭身就出去了。

再捅窟窿

魏先生留下这么一笔款子在家里，倒让魏太太为了难。这是他和司长汇出去的款子，必须好好保存，而且还不便把款子放在箱子里，让自己出去。

因为钥匙是自己带着的。把钥匙带出去了，他回来就拿不到款子。这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在家里守着这个皮包了。

她想到昨日买了二两金子，又在魏先生手上，先后拿得三万法币，这二十四小时以内，生活是过得很舒服的。今天在家看看小说，买点好菜，用一顿好午饭吃，这享受也不坏。

没曾想胡太太来家邀她一起去罗家打牌，还说朱四奶奶也会去。魏太太本有些迟疑，但禁不起胡太太几下拉扯，再想着她就带上这十五万去充充场面，输完自己的两万就回来。

但赌桌上哪还收得住，一下十五万就全下去了。

魏太太是常赌钱的人，输赢十万元上下，也很平常。自然，由民国三十三年，到民国三十四年，这一阶段里，十万元还不是小公务员家庭的小开支。

但魏太太赢了，是狂花两天，家庭并没有补益。输了呢，欠朋友一部分，家里拉一部分亏空，也每次搪塞过去。

只是这次不同，现花花的拿出十五万元钞票来输光了，而这钞票，又是与魏先生饭碗有关的款子。回家去魏端本要这笔钱，把什么交给他？

纵然可以和他横吵，若是连累他在上司面前失去信用，可能会被免职，那就了不得了。何况魏太太今日只是一时心动，要见识见识这位交际明星朱四奶奶。这回来赌输，那是冤枉的。因此她在扫兴之下特别懊悔。

范宝华看到她这次输得太多，倒是很同情的。便笑道：“我帮你叫车吧”。

魏太太道：“没有关系，我在街上还要买点东西，回头赶公共汽车吧。”说时，向范宝华看看。见他夹着一个大皮包，因笑道：“范先生今日满载而归。”

他道：“没有赢什么，不过六七万元。”魏太太心里有这么一句话想说出来：范先生，我想和你借十二万元可以吗？可是这话到了舌尖上要说出来，却又忍回去了，默然的跟着走了一截路。

这里到范宝华的写字间不远。他随便的客气着道：“魏太太，到我号上去休息一下吗？”

魏太太道：“对了，这里到你写字间不远。好的，我到你那里去借个电话打下。”范宝华也没猜着她有什么意思，引着她向自己写字间里走。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魏端本让魏太太好好保管皮包里的十五万元，不曾想魏太太一下子全输光了。

魏太太该如何补这大窟窿呢？她去范宝华写字间干嘛呢？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原标题：《《纸醉金迷》② | 嗜赌成性，毁了她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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