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两个“中心”，同频下的思辨与震荡

每一个城市中心，人们都会蜂拥而至，为了潮牌，为了网红，为了生活，在城市中心的强震荡的节奏里，人要同频的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生活的快感与爽点；或许在城市中心，也可以感受一种城市底色里的理性思辨，也依旧保存一份对生活浪漫优雅的追求，不为了快而快，而是在快速迭代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

本期城市记录者MUDA慕达建筑的创始人卢昀就生活在成都的城市中心，每天一杯咖啡，坐在半空中的写字楼上，设计他触及世界的方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形容他的职业生涯像是“一条起伏的震荡线”，同时他也享受在中心的这种“与城市共同震荡”生活方式。

第一幕

喧闹的清晨

在成都的闹市走一走

坚硬的巨型高架桥与充满烟火气息的小街区共存于同一时空；置身于车水马龙间所感受到的川流不息与俯视人间烟火所感受到的悠然超脱两相对照，让人游走于动静之间。

邵兵（以下简称“邵”）：此次，跟随卢昀老师的日常生活脚步，我们在他的带领下来看看他眼中的成都。

卢昀（以下简称“卢”）：走，我们先去买杯咖啡。前面是成都二环高架，整个尺度还是蛮大的，一会儿正好形成一个对比，就是一个巨型高架尺度和背后小街区的尺度。

邵：现在成都的状态也是这样，老城区的写字楼是被老的民居包裹的状态。

卢：这个是成都很市井的一条街。

邵：这里有很多吃的、喝的，好多人在这里，其实没有被设计过，但有一个很好的商业圈。

卢：这是自发的，是自下而上的，这些店都是因为附着在周边的小区或者写字楼，所以这个区域做不好就被淘汰了，竞争是很大的。

邵：太古里也是被设计过的，是一个城市级别商业综合体，有很多这一类的，你觉得被设计的和自发的，这两种有哪些差异？

卢：我觉得如果在城市里，两种类型都要有。这种自下而上的状态模式相对比较多元化，每家店可能不同的业主经营的业态也不一样，类型也不一样，但是这种模式让这个区域变得很丰富，优点是很丰富，缺点是缺乏管理。如果统一来招商运营，可以相互搭配，比如：可以有一家餐厅，旁边来一个咖啡店。而且还可以定餐厅的种类，火锅、西餐、川菜都可以选择搭配。

邵：你每天的上班节奏都是这样吗？

卢：每天都这样，这个其实代表成都市井的状态。一会儿到我们公司楼上对比会非常明显，现在看到很“动”，人与城市都是近距离的接触。到楼上俯瞰这一片，就会有一种隔绝喧闹城市发生的状态。

邵：为什么选择把公司搬到这边来？

卢：可能跟我之前的工作背景有一些关联和影响，我觉得首先还是要选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环境，这对于团队的感受很重要，让大家工作在一个比较舒适的写字楼当中，周边比较生活化，所以我特地把地址选在了成都的东边儿，虽然周边环境都很老旧，但是在这样一个老城里面有一栋新的写字楼，会有一种对比感。另一个原因是我们慕达建筑最早在北京成立，因为我到成都了，整个设计的核心都在西南。

邵：项目类型上，除了商业项目和老旧改造，你会有特别自己想做的吗？

卢：我特别想做的是美术馆，公共建筑。

邵：但是大家会觉得，卢昀在成都机会多一点，做的很多项目都还挺好。

卢：可能我们相对快一点，出发的时间也比别人早一些。最早我本来计划去美国读研，在海外工作几年，再回国内开一家事务所。因为当时工作机会比较多，当时也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后直接选择工作，想着工作几年我再出去，然后一直到现在就停不下来了。

第二幕

在高层当中

体验一览众山小的视野

一座城市的不同样貌与它能给予人的不同感受息息相关，繁华抑或静谧，热烈抑或沉寂，人与城市皆在不同状态之间。

邵：那天来新办公室没有认真看，这样一看还是挺壮观的。

卢：从这里往下看，刚才我们走过的街、咖啡店都可以看到，所以刚才在下面走的时候，你是在整个城市里面产生互动，是融为一体的状态；当你站到一定高度，再往下看它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状态。

邵：像这边的高楼是一群住宅里面立一个高层的状态。

卢：所有的二环高架都是从北向南，我们之前老办公室也是这个视野。这条高架看起来蛮有意思，两边的房子是静立不动的。高架上穿梭的汽车，看着它感觉世界是一种在奔走的状态，是一种“动”的状态。有时候当我们往这儿看的时候，有一些思考方案问题没有想通，也许会带来灵感和启发。

邵：这样看这个城市，会感觉到有大城市感，跟穿梭在里面，与身体之间的细腻关系不一样。现在是自上而下看的鸟瞰图。

卢：我选择这边，其实有一段经历可以说一说，因为当时有一段时间我在北京实习，在胡同里住了半年，每天穿过胡同去上班，会看到老北京的状态，再走进高大的写字楼里。

邵：是从胡同里到CBD的一个转换。

卢：对，我觉得这是有一点仪式感，同时也有一点穿越，甚至有两种现实状态间割裂的感觉，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两种鲜明的对比很有意思，也是一座城市不同的面貌，给人呈现出来城市的不同状态。因为城市最终是为人服务的，当人在这个城市不同状态里面穿行或者游走的时候，它能带给人的一种体验是什么？我觉得不同的人会在里面有不同的感受和启发。

邵：前段时间看你发朋友圈，去了好几个地方。

卢：去伦敦纽约，我去伦敦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上午半天时间，从伦敦的市中心步行到了海德公园，完全步行的路径，整个尺度很适合人的步行，没有这么大这么宽。在城市里慢性的状态，会看到不同的城市景象，我觉得这是城市给人关系的一种尺度感。

邵：它可能给你新的生活尺度感。比如说你去新、老成都，是不同的状态。每个城市都有这种三层叠加的状态，这个出来的感觉会使生活状态也不一样，是可以选择的。

卢：选择你自己喜欢的区域，自己喜欢的位置，自己喜欢的状态。

这个办公室我们也当做一个自己的作品在做，屋顶有大概400颗智能LED灯泡组成矩阵，手机APP可控制冷暖调色与亮度调节，无线连接实现了对每一颗灯泡的定点调节控制。多种场景模式的不同灯光设定，可以进行日间办公、午休、夜景办公、会议模式、演讲模式、派对模式等多种情景的自由切换与定时切换。

邵：空间因为灯光的影响也有了不同的氛围体验。

卢：这里还有个吧台。

邵：这个树放在这儿的状态，是怎么考虑？

卢：因为我们之前的办公室几乎就是黑白，所以我们想变化一点。这个区域的灯是可以变色的，很炫酷，想让它有酒吧的感觉。这个区域我希望它跟外面一样是可调整的状态，灯可以随着音响音乐进行变动，未来我们这里可以举行party，会比较舒适。

第三幕

生长在自然当中

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空间

人穿梭于建筑内外，建筑坐落于自然之内，建筑的通透感将人与自然紧紧相连，又或，人与自然根本就从未远离，人与自然，同生共长。

邵：那天我跟你聊到，比如兴隆湖，其实我想到的还是这个问题：知识和城市为什么放的这么远，兴隆湖开一个书店跟在城市中心开一个书店分别是什么状态？这种带有知识属性的、带有文化属性的公共建筑、公共文化空间放在这里，未来能带来什么？我想，政府或者天府新区在兴隆湖这个区域放一个兴隆湖书店肯定有它的意图。

卢：对，兴隆湖整个片区邵作为兴隆湖一个公园城市的示范区，处于成都新区很重要的位置，因为书籍代表知识的属性，比起商业，比起其他的类型可能更具有沉淀性。比如说我为什么不在这儿做一个商业综合体而做一个书店，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很大的区别，至少给人们传递了一种功能属性，它有一种气场。包括我们最早的设计，也不希望商业氛围过重，我们避免了很多很花的灯光，因为之前也有人提过：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氛围做得更热闹一点。我说：不用很热闹。

邵：公园城市你怎么理解，跟花园城市、田园城市有什么区别？通过你的专业来解构，你会么看待这件事？

卢：公园城市这个主题，本身不同的设计师有不同的见解。我觉得它拆解一下，首先是在城市里面，然后有公园、有人。其实我们看到很多西方国家、西方城市可能有很多口袋公园，我每经过一个社区就会有一个小口袋公园，这也是一个城市公共空间，人可以在这儿停留，可以在这休憩，可以发生一些社会的活动，这是一个比较符合人的尺度，适合城市里人群的生活状态。在一个城市里面不得不有公园。

邵：比如你去一个商场，怎么能留住你，这个问题特别关键的一点是主动留住还是被动留住的问题，很多商场你去了之后，你是主动的，这件事就有意思了，这件事就成了。比如太古里，所有人都是主动涌向那里的。

卢：对，太古里的类别还有一点不同，太古里是商业街区，而且太古里这种环境适合成都。为什么北京三里屯太古里和成都不一样，北京到了冬天不适宜走在那儿，太冷了，跟气候有关系；成都四季气候相对比较舒适，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所以街区的类型跟商场又是两种不同的形态。

邵：一种是包裹式的，一种是开放式的。

卢：对，购物中心可以提供一个相对比较稳定的气候，在里面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它更舒适。但是也让人减少了一些跟室外的互动，比如太古里为什么那么多人，因为本身成都人喜欢出来，喜欢在户外环境里待着，所以不同的商业体有不同的特点，包括成都未来还有两个商业体，已经开了一个，纯地下，上面是公园。还有一个马上开的SKP也是纯地下商业，上面是公园，这种也是很新型的商业形式。

邵：上面是公园，下面是城市，我觉得公园是内核了，公园、商业加在一起会生成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卢：是的，因为成都的商业做得还是蛮好的，我认为仅次于上海。成都有很多国际一线的奢侈品，他们会把一些发布或者首秀放在成都，成都奢侈品的消费力是很强的。

邵：你下次尝试一下，比如在自然形态里也可以把建筑做的“糙”一点。

卢：这一点可以分开来看，城市里的自然其实也是经过人工修饰的，城市里的“自然”也不是纯的自然。但很有意思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它会变得更加自然。比如现在的书店虽然经过了设计，很精妙、很轻巧，但是慢慢和自然融为一体，可能十年之后我们再来看它，它已经很自然了。

邵：所有项目其实在一开始它俩在一起，跟土地在一起有一个时间积淀的过程。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最佳时间点是什么？比如我举一个例子，很像结婚和谈恋爱这个状态，你们好像都彼此适应的一个状态，建筑和这个状态是可以贴合的，在你的项目里有哪几个项目你会觉得多年之后看会觉得挺好的？

卢：我觉得适合这件事情确实很重要，是时间带来的选择，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比如当时施工过程中，我常去工地看这个书店，当时室外已经有水了，我看到有很多鱼在那儿游，有白鹭水上飞，甚至有鸟停在那儿。我当时特地设置一个假山高于水面，有鸟停在那儿，但是工人摆错了，后来我说就这样不用动了，让鸟停在这儿，它跟室内人的关系会形成一种互动。而且当时有很多螺爬在玻璃上，慢慢形成时间的痕迹。整个玻璃没有那么干净了，刚建成是一尘不染，慢慢外面会有一些水草。

邵：最怕的就是自然中的东西太干净，就有些不真实，但是可以保持适当的干净。

卢：不能说不真实，可能一开始的状态“真实”也是一样的，到了后续时间的介入、自然的介入，慢慢地更自然，与时间更加融合，是一个新的状态。

邵：有一种状态是反差性特别强，情绪感很浓，不那么干净。美感是基础，有多种状态存在，会把你推向另外一个面。反差的状态会把你内在的状态给调度出来，这种跌宕起伏也是有颜色的。那天我跟你聊的过程中发现，理性的东西把你内心激荡的那部分全给盖住了（哈）。

卢：但这还是内核，核心的感性在那里。最早书店的概念，我们是讲了一个故事：上帝在看书的时候打了一个盹儿，书从天上掉了下来，掉在了兴隆湖。

邵：你还有这一面。

卢：这个其实是很不建筑学的一个说法。

邵：太浪漫了。

卢：落到了兴隆湖，而且这个建筑就像一本书一样，打开了一半。这个故事当时大众是很喜欢，也很接受的，我们最早讲出来，想叫兴隆湖书店还是别的名字，现在叫兴隆湖中信书店。

邵：未来大家可以周末来，搭一个帐篷什么的。

卢：这个角度看书店，整个状态还是比较近的，比较安静的一个状态。书店一会儿进去感受会比较深，整个是在水下的。

邵：还有一个遮阳的小棚子。

卢：这片水山是后来改造加的，你从这儿看书店，是隐藏在树林里边。

邵：再长一段时间效果会更好。

卢：也就是刚才我们讨论的时间关系，时间越长越接近“自然”的状态。

邵：这个位置当时是你们选的还是甲方定好的？

卢：当时竞赛的时候是在一个小湖区里面随便选，有的做在了水上，有的在东西两侧。当时我们挑的也就是差不多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在桥上，那边还有一个步行桥也可以看到它，同时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一定的室外环境。

邵：看图的时候稍微感觉硬一点，但是现在看现场我觉得有水的感觉，现场看还是挺柔软的状态。

卢：之前有朋友说看图感觉尺度好大，现场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大。

邵：进去看上帝掉下来的“一本书”的内容是什么。

卢：建筑形态很像一本书缓缓打开，我们隐喻书本的打开也是欢迎人走进去阅读它，可能是阅读知识，也可能是阅读自我。

邵：它技术上有什么特定要求吗？

卢：有，这个防水很难，要求很高，包括在正式的施工的时候，我们会把水的区域全部打了一个围堰，把水全部抽走，做水下的防水，水下可以看到水草鱼在下面游，之前可以看到很大的一群鱼游过，所以竣工之前我们要做防水实验，我们要放很多次水进来看是否会渗漏。而且这个顶的内部吊顶漆面，跟屋顶的曲面实际上是两个双曲面。这个吊顶的内部实际上有一个空腔，我们把所有的设备排烟全部藏在里面，所以感觉这个顶会很干净。

邵：这是一个前帘。

卢：对，也是隐一下，让人一下进来能够进到一个美术馆先安静下来，然后再走绕过来看到整个阅读区，其实阅读区只是中间这一块儿，两边台阶可坐人，靠湖一侧可以坐人。

邵：这个灯光也是智能的吗？

卢：对，这个灯光也是智能灯控，在早上、中午、傍晚的时候会有不同照度，如果我们早上来，阳光会从那几个孔洞透进来，在地上会有光斑。

邵这样其实有一个贯通。

卢：下午夕阳会投射在湖面上，波纹会反射到吊顶上，会有波光粼粼的效果。这个区域两个展台，进来之后都可以坐人。

邵：我觉得这可以有一些蒲团。

卢：有，你们可拿一本书坐下来阅读，这是一个相对比较私秘的空间。而且它可以通过一条细缝可以看到外面。我们当时希望它是一个什么效果呢？就是当你来到这个区域，外面可能很喧闹，但进入到这个区域就只有自己，你在这个区域可以观察整个世界。

邵：如果不用木构，有没有第二选择，比如说钢结构的东西会不会觉得太硬？

卢：实际上这个也是钢结构。看到所有整个建筑结构体是轻钢结构，而且你会发现没有柱子，这就是隐藏的设计，大众看不到的，但是会很巧妙。我们把所有的立柱藏在书架的龙骨里面，所以结构是藏在里面的，而且里面很细，这已经包了一层蜂窝铝板，整个沿湖是一排小立柱，整个屋顶是曲线钢结构，背后是钢立柱，包括吊顶也是金属的材质，做了木纹处理，所以我们在里面感觉是木色，木地板、书架，包括木纹的转硬，都是不同制造材料方式，当然我们会控色，让几种不同材料的质感木色尽量一致。

邵：我觉得整体的建造上还是极其符合你理性的状态，但是有一点，贯通自内而外的有你的感性，你还是把比较自我的那一部分放在了这里。

卢：对，我觉得在细节控制上我们还是做到了控制品控、理性机制。最早的设计实际上是很感性，我们比喻成一本书掉下来落在了这儿。我们希望在这里阅读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书店，他在这里可以停下来，跟自然有一个对话，跟自我有一个对话。

邵：我想知道，因为我理解的“书”首先是安静的，可以独处的，你们是怎么考虑书这种形态？包括我们要看书的这样一个状态，需要创造这样一个环境，你觉得它跟别的类型，有什么本质性的差异？

卢：首先有一点大前提，书店不是图书馆。图书馆可能会有更多的安静的、阅读的空间，但书店它其实承载的作用，包括现在市面上大家看到的这么多连锁书店品牌，大家可能会觉得做得很网红，做得很吸引眼球，为了让人能够过去打卡。

邵：有的甚至不能看书，就是拍照展示的书店。

卢：人已经没有办法停留，这样的一些书店现在也很常见。但是我觉得针对书店，我们这家店当时希望是人的体验。刚才你也讲到人进来的几个层次，因为这个环境是这个书店独有的，你在一个商场或街区里面，是不可能把书店全部降在水下的。

邵：我觉得买书和看书是1：2的关系，买书占了一小部分，但是看书这个太好了，因为设置这几个台子，我个人一定会来看书，看有合适的会买，因为这个环境创造的，它跟商场里的书店最大的区别，商场是要买的，是2：1的关系，先去买，但是看书的时候，那个环境是极其强烈流动的状态。

卢：这个环境是一个自然的主题，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跟它很契合，在这个地方它跟自然的关系靠的很近，而且在公园里面的一个独栋书店，这个状态是在城市里面很难有的，但实际上这个区域也是新城的核心。

邵：刚才我们聊到这是人造的自然，是这样一个状态，如果在一个天然的自然和人造的自然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刚才我们俩聊的粗糙与精致的问题？

卢：我觉得这是相对的，我们现在看到的自然都是人工刚做好的，再过十年、二十年，这可能也会变成一个野生的自然，到那个时候来看，因为看建筑的周期可能会往后再推50年，这个建筑的使用寿命是50年，50年之后它是一个什么状态，它跟自然的关系是什么状态，我还蛮期待这个过程。

建筑也在生长，自然也在生长，它们俩在某一个契机下是否能达成一种更加和谐的状态，这个我觉得在未来会是一种未知，也是我期待自然和建筑的关系。包括有可能十年后再来，这里面的鱼会长大，水草会长高，这种状态人工尽量少去干扰，这样的一个方式更加的自然而然，也会回到纯野生的状态，少了人去干预的状态形成的结果。

邵：你对于今天的体验有什么样的感受？

卢：我是第一次直播，算是直播首秀，蛮有趣的。因为是直播，没有后期的修饰和剪辑，我觉得传递的状态最真实，这个真实的状态也适合我们的主题，其实城市是需要真实的，不管我在哪一个区域，不管我是什么状态，这个感觉越真实，产生的情感连接会更强烈。

我们从成都的老城到天府新区，它的状态实际上相差蛮大，而且新区传递的这样一个小的书店跟自然这么契合，跟自然呼应的关系，也会让人从两种不同的状态里面做转换。成都作为一座包容的城市，也给了我们年轻设计师很好去展现自己和表达自己作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