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时光雕刻：总有一些文字触动心灵

变电检修

苏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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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好物不坚牢

彩云易散琉璃脆

与这本书的相遇是一次偶然，彼时的我正流连于书城的书架间，搜寻着名著、经典的踪迹。因了杨绛先生的名气拿起了《我们仨》，更因为先生的一句“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不忍心将它放下。

南国之秋，当然也是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整本书读完，发觉书的内容和它的名字别无二致。粗略地看，它真的就是一部三口之家的家庭生活回忆录。一个先后痛失爱女和爱人的老人，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孤单前行，在92岁高龄的时候用心记述了63年家庭生活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书中没有说教，没有大道理，只是用朴实的文字将一段回忆展现在我们面前。

书的第一部分“我们俩老了”和第二部分“我们仨失散了”写的是女儿钱瑗与丈夫钱钟书最后的日子，先生没有直言悲怆，而是用梦境的形式去回忆，梦中一家三口走上了古驿道，在古驿道经历了相聚到最后的相失。“梦”里发生的事亦真亦假，让人看了有些不解，直到第三部分看完，回过头来才能真正体会。书中用一些生活中的细节表现出一家三口之间的亲情与温情，但难掩亲人即将离去的痛苦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助，更是道尽了生离死别的种种难舍。先生说，她大概只是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是老人常做的梦，但那古驿道上的追逐，后来走失了，只留下先生孤单的身影，无论如何总会让人觉得心酸，难免感伤流泪。

我是一个见不得苦难的人，比起离别的苦痛，我更愿意看到相聚的幸福。因而，我更喜欢书的第三部“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里对生活的回忆，朴实的叙述之中蕴含着浓浓的深情。一家三口，从英国到法国，从上海到北京，一路走来尽管坎坷，但他们却过得平淡安稳略有滋味，无论多困难的境地，于他们而言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回忆里没有透露出悲伤和遗憾，而是流露出温馨生活的阵阵温暖，让我们感受到先生的晚年不感孤寂。

其实，每每看到封底上先生用微颤的笔触写下的：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身为读者，反而比先生更伤心，更感怀于如此孤单的境地。先生的梦境再真切、再温情，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是梦总有醒的时候，醒来更感孤独。好在，于先生这般年纪，早已看淡，回忆过往种种，仍能微笑面对。正如先生所说，人生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着烦恼和忧虑。

大抵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当往昔三人的甜蜜与温暖不再，只剩下先生一人独居三里河，永别的伤痛和苦苦的思念长期占据着这个老人的心。但尽管如此，她仍不忘从容优雅的生活，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这一份恬淡正如杨绛先生在她的百岁感言中写到的：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一句“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需要我用很久的时间和深厚的阅历才领悟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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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味觉上的思念

一直以来我就爱读美食类书籍，书架上总少不了一本与美食有关的书，因为读这类书基本不用动脑子，读完了还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以前订阅过多年《三联生活周刊》，现在只有和吃有关的专辑还可找到，其余的早就进了废品收购站。因此既然要我荐书，那关于吃的书肯定是首选。所以我就推荐这本古清生的《美食最乡思》。

看过别人推荐的书，要么文艺范十足，要么充满了正能量，而我却推荐一本关于吃的书，实在是有些不入流。但是看到微信朋友圈吃货满屏，想来推荐美食类的书应该还会有些知音，于是心中也就释然了。

对美食的爱好本身也是一种生活的情趣，有生活情趣的人大体都有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好吃并不一定懒做。对于一个吃货来说，面对美食却口袋空空是何等的煎熬，因此好吃也可以成为吃货们努力工作的一个动力，吃的正能量自然就产生了。

《美食最乡思》的作者古清生先生当年有两本如雷贯耳的大作：《中国可以说不》和《中国还是能说不》，看完让人热血沸腾，有种要把家中进口物件都砸掉的冲动。但古先生实际身份却是一位地质队员和美食家。他写过一系列关于美食的书，如《闲说中国美食》、《左烧烤右煨汤》等等。他写的美食书“不像某些写食家一样，过多地从吃中上升为玄而又玄的人生哲理”，而是“更多地触及到中国各地饮食的历史沉淀，所蕴含的某个地域的人文精神与居民秉性。”

在这本《美食最乡思》中，作者介绍了天南海北的各种乡野土菜，以及与之相关的乡土风情和趣闻轶事。如在写地米菜，一种生长于江南田野之中的野菜时，作者回忆了童年挖菜时的心情，感慨于生命中如地米菜般纯朴日子的消逝；在写苕粉丸子时，作者又谈古论今，对当年太平军与湘军在长江上决战的古战场进行了生动的描述。而在谈到美食与乡思的关系时，作者在书中的《味蕾上的故乡》一文中写道“味觉是故乡给出门人装置的终生味道识别系统，它是故乡物产与人文灵魂深处的重合。带着这个系统，它像防火墙一样自觉抵制客乡进入心灵的最深处。”每个人童年喜欢上的味道都会陪伴其一生。都说时间会将一切回忆冲淡，但我认为唯有童年的味道是个例外，它会像陈年的老醋一样越久越香醇。

小时候的我生活在那个人称可比天堂的城市。那时物质匮乏，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是这座城市的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是与生俱来的，深深根植于城市的文化传统中，体现在吃上，那就是生活再困难，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嘴。因此那些日子我过得还是很惬意。每天下午在家盼着爷爷从茶馆回来，带回半只只有骨架上连着点肉的卤鸡（那时一只鸡可以分割成各个部分，包括将肉从骨架上分离开，分别卖），或者是半块已经基本融化成冰水的冰砖，抑或是一个生煎馒头，这样一天的日子也就心满意足地过了。后来离开了，但故乡的味觉却永久留了下来。如今随着年岁日增，就越思念儿时的味道。有时做梦会恍惚自己就在那座城市的弄堂中寻找一间地道的生煎馒头店，醒来才发现原来还是躺在另一座城市的房间里，只是晚饭吃少了，肚子饿得慌，于是只能是一声叹息。

现在该说说推荐这本书的理由了。朋友圈中的吃货们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少年不识愁滋味，年轻人无忧无虑，对美食的感受基本还在色、香、味等感官刺激的层面，美食与乡思背后的联系与他们而言基本是无感的。然而他们那些长期离开家乡在外工作的父辈们，那种由故乡的饮食而引起对故乡，对童年的想念的乡愁之情却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在他们心中不断滋长。推荐给年轻人读这本书，是希望他们在阅读的过程中能够领悟到“乡愁是味觉上的思念”这句话所蕴藏的含义，能在过这节，过那节的时候，带上你的长辈们去寻找一次他们曾经儿时的味道，我想这未尝不是一样别致的节日礼物吧。

二O一八年六月十三日，

写于又一年的端午节和父亲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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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皮囊》那本书

我总认为能动笔写一写自己所看到的、想到的，也是一种缘分，正如接触《皮囊》也是一种机缘巧合一样。

《皮囊》，其实并不“厚重”，可每每阅读它的每一个篇章，却总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热泪盈眶，正如多年前翻阅的那本《乖，摸摸头》一样。我在心底里想，或许构成我们本身的阅历和经历才最容易触动生命的本体去思考生命的意义。所以，这样想来，它的“厚重”也就像黑狗达所说的那样：这是对路过生命的所有人最好的尊重，这也是和时间抗衡、试图挽留住每个人唯一可行的努力，它是理解自己最好的方式——路过我们生命的每个人，都参与了我们，并最终构成了我们本身。

看过《皮囊》，我才更加坚信每个人在理性包裹下潜藏的悲观情绪。巧合的是，正如我们所有人翻读一本令我们有所感触的书籍时，那产生共鸣的逻辑一样，从《皮囊》的“阿太”到那裹满岁月印记的闽南小城，再到黑狗达身边的每一个灵肉清晰的个体的过程中，才渐渐发现，触动你的除了故事中的生老病死，还有个中杂糅下隐隐泛出的真实与悲怆，以及文字背后那个与你共通的作者和生养他的土地。所以，这本书，对于一个闽南小城的人来说，它是那么亲切，亲切到每一文字的阅读都给带来心灵上潮汐般的震撼，它是那么值得一看，值得去体味它的同时，也回味自己的来处。

如果说《皮囊》的真实来源于生活，来源于所构成我们本身的生命，那么这种真实无疑让人不禁哽咽，又让人在激动之余欲言又止。当初翻开它之前，妄自地认为这是关于人类肉身局限下精神文明的一种解读，可当自己读到最后，读到深处的时候才恍然若悟，明白原来皮囊之下，除了令人动容的丰富情感世界，却还有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一地鸡毛”！没错，这糟糕或许正是光鲜外表下精神归属与实现的缺失，而一言概之，正是我们迷失于生活、忘却了真实，宛若书中所提到的厚朴（hope），既另类、朝气、极富精神创造力，却又迅速凋落在现实面前，凋落在对理想幻想的寄托中，也才有了蔡崇达那句感慨：或许自己也是来北京看病的人，那个和厚朴生的同样一种病的人……可悲的是，厚朴给自己开出的“可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实现。反观现实，不禁唏嘘，我们又怎能不同于他们，逃脱这一切而免于其病呢？所以，《皮囊》给我的除了一次次热泪与缄默，也让我对生活有了新的理解和思考。正如书中所言——我们始终要去回答问题。是啊！我们终将无法逃避岁月带给我们的侵蚀，却可以努力去实现自我，一如书中文展对自我的规划、张美丽对新事物的引领，纵然等待我们的可能是身体与心灵上体无完肤的经历与体验，但那真真切切属于自我，属于自我实现的一种方式！

能够接触《皮囊》和后记所说的人各有异一样，都是一种幸运，希望大家也可以去体验一下这种幸运与巧合。或许有一天，我们也可以从阅读抵达“书写起其他每个肉体，让他们得到足够的尊敬和理解”的彼岸。朋友们，一如后记——去看你们想见的每一个人，并珍惜这一切！

于戊戌狗年丁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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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曾辉煌 林杰鹏 孙瑜阳

审核：李朝晖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