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小说《赤心巡天》从无人问津到均订破万
《赤心巡天》是情何以甚创作的第一部网络小说,对他来说,无论在哪里写作,付出的心血和创作的追求都不会改变。甚至因为网络连载对体量的要求更大,消耗的心力其实更多。
回到《赤心巡天》上来,有别于其他网文作者,情何以甚并没有第一时间推进剧情、展现主角,以吸引读惯了快节奏网文的读者。而他则用了较大的篇幅,详细描绘了一场发生在庄国的高层次大战, 并且这场大战里主角只是一个旁听的角色。
作者的用意是先展现这个世界的部分战斗体系,让读者对《赤心巡天》的力量层次有初步了解,同时埋一些过了很久才会用到的线。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是作者所推崇的结构技法。看到卷末的读者应该就知道了,那群乞丐最初就是白骨道的祭品。从第一章开始,作者就埋下了第一卷结局的线索。诸如此类的细节很多。所以张临川戴上面具的时候,大家才会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白骨使者。
在网文阅读中,读者习惯了一目十行,匆匆掠过,大概不会注意这样的细节。但是没关系,只要哪怕一个读者注意到了这种惊喜,作者就觉得的心血就没有白费。
有些网文读者认为,写网络小说就是销售商品,网络文学就是商品文学。《赤心巡天》第一卷完成时才六十多的均定,其实这点作者早就熟知。网络小说可以是商品小说,完全可以纯粹为了赚钱、为了订阅,完全可以就是一个工作。抄梗抄段子搬套路流水线……完全可以。但作者就是执拗的放不下,放不下所谓的“文学追求”。
有读者劝诫他,在网络小说里搞自己的文学追求,那是成名之后才做的事情。情何以甚非常理解这话里对我的关爱。《赤心巡天》这种体量的小说,一部写完,就是一两年的时间。作者又有多少个两年可以尝试,有多少个两年可以浪费?
对作者来说,如果只是纯粹的赚两年钱,那就是一种浪费。因为他从来追求的,就不是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要文学追求,就只有一条路走。当然,事到如今,这本小说也无法掉头。
回到创作本身来说。在第一章的最后,作者才让主角出场。在第一章用大量的篇幅描述一个或许只会出场这一次的左光烈。就网络连载的创作而言,这毫无疑问会影响读者前期的阅读。
在实体书出版之后,作者则说出了他创作时的私心。——完全是因为对左光烈这个人物的喜爱。左光烈在读者眼中只是浮光一掠,是为了衬托李一之强大,被一剑斩首的存在。
但在《赤心巡天》这个世界中,主角姜望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活在他的光芒下。他是数百年才出一个的天骄,他强大、骄傲,又怜悯、真诚。他只出场这一次,但照耀了一片天空。
作者舍不得一笔带过。
《赤心巡天》第二个特点是节奏慢
情何以甚花费了大量笔墨,在人间烟火上,在细节上,在小人物上。没有那些视线全在主角身上的高歌猛进,也因此失去了很多读者。作者写《赤心巡天》,不是单纯地写一个故事,他更希望能构筑一个相对完整的世界。
没有那些人间烟火,这个世界就不够真实。没有那些平淡可爱的岁月,就不足以成为悲伤痛苦的过往。没有那些会心一笑,作者无法说服自己潸然泪下。
建立感情,难道不需要过程吗?建立信任,难道不需要磨合吗?三言两语就生死相交、至死不渝,它真的能够说服读者吗?
作者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他正在为自己的追求作出更多努力。怎样用更少的文字,更动人地去表现细节。从而空出余地,加强节奏。这是情何以甚接下来会加强的部分。
在卷末的时候,作者砍掉了许多支线。包括太虚幻境里游脉境匹配战部分、城卫军主将方大胡子的前笔之类。这其中方大胡子的前笔,是可以继续丰满方家这个大姓家族的细节的,同时也能让他的战死更为动人。砍掉了,相对要更可惜些。
但其他的支线加起来,不太能撑得起那段时间的故事。不够精彩。为了整体节奏考虑,不得不作出取舍。
面对《赤心巡天》爽点塑造上的质疑
情何以甚常会反问:它有没有爽点?当然有。爽得通不通透?自然通透。但是不够多,不够密集,而且主角好弱。这才很多读者失望的地方。
对作者来说,他无法说服自己,一个真实的世界里,会有源源不断的弱小龙套来给主角无脑虐。就先不说一个超凡力量发展无数岁月的世界了,就现实世界里。
当你读高中的时候,难道跟你起冲突的,会是那些源源不断的小学生吗?他们往往是比你更高比你更壮的同学,往往是你的学长,甚至是社会青年。在你弱小的时候,通常发生的,是如何避免跟那些强大的存在发生冲突,如何借力打力,如何强大自身。你强大之后,才可能发生只身横推八百里的故事。
情何以甚并不是写不好那么爽的感觉,以神之名就是从头燃到尾的短篇,《西游志》这样的长篇里,孙悟空的每一次出手都燃炸。
只看“只身横推八百里”这句话,就已经很爽,不是吗?只是在成长阶段,那不够真实。这是作者理解的,世界的真实。还有读者说修行境界,前面写九品八品七品这样太没有仙气了。其实作者花了很大的心思构筑修行体系,从游脉、周天、通天、腾龙、内府、外楼、神临……
一路上去,每一境都有详细的描述,都有奇妙的进程。作者相信它是逻辑自洽的,在此基础上,作者希望它也是恢弘奇妙的。之所以前面用几品几品进行说明,只是为了方便读者快速理解修行层次。
为了追求真实,修行境界是跟着主角的视角一步步开始阐述的。在此之前,情何以甚怕读者对这些境界没有印象。这一点虽然仍没有讨好到读者,但至少能够说明,作者不是像很多人批评的那样,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就一头撞进了网络小说。
作者在落笔之前考虑过网络读者的感受的。
最难的是《赤心巡天》第一卷的收尾
作者最为满意的也是第一卷的收尾,十分制的话他会给结尾打九分。少打一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细细雕琢。收尾的时候,非常密集的镜头切换,而我把每一个镜头都在时间范围内做到了自己的极限。
有很多很多的人物走马灯似的出场,但我都表达出了我想表达的东西。有的片段需要割裂,只能打散时间轴。有的片段必须连贯,只能弥合空间线。如此纷杂的人物和时间线、空间线,我将它们收束起来,有条不紊地展开。情何以甚做到了现阶段的最好。
从自刎传信的缉刑司修士,挡在学生前的老先生,崩溃跳地缝的枫林城战士……从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到一个个有名有姓的角色,到前期的重要配角。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血肉,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的精神、意志、爱恨、取舍,都清晰地展现给了读者。上一次做这种尝试,是作者写《黎明》的时候,青鸟之祸那一场。青侯设局围杀鹰厉公,楚讴被骗解放真龙。而《赤心巡天》比之那一次,人物更多,视野更广,难度更甚。这种大幕群像戏,每多一个角色,难度都要多很多。但作者还是完成了。
谋篇布局上。关于庄国的历史、人族水族的历史、开脉丹和凶兽、白骨道的真相,都是逐层剥开。到最后枫林城域沉入幽冥,姜望远走异国,这结局在还真观外就已经预示。白骨道的谋划和庄庭作为一个国家政权的取舍,贯穿整卷。大到一国一族,小到一城一人,在大争之世的背景下,在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中,都需要作出自己的选择。
填的所有坑,严丝合缝,埋得诈尸都起不来。还有一些伏笔,则要等到后面的故事了。所谓伏脉千里,现在也只是冒了几座山头。
情何以甚爱着自己笔下的这些人物,爱着自己构筑的这个世界。他的所作所为,他所跋涉的一切遥途,都是为了他心中所爱。为了这份爱,他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以及等待。
第一卷的名字,是“明月在天”。
明月可以是理想,可以是爱情,可以是故乡。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出自曹操的《短歌行》。
“明月皎洁啊,何时才能够摘取呢?”
作者和姜望同样,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有自己的爱恨和心中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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