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只和羽太信子有关——从林贤治的《人间鲁迅》看周氏兄弟失和
林贤治的《人间鲁迅》用一种比较文学化的方式描绘了鲁迅的一生,在读到他写这一段时,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当时鲁迅的收入非常高,养着弟弟、弟妹及其家人。但是鲁迅的性格很明显不是那种能把一切都稳稳抓在手里的家族“老大”性格,而更像是在家人有需求、或者是他觉得家人有需求时不懂得如何沟通,只懂得战战兢兢地掏钱的性格。他慷慨,但是有点慷慨却不得人心的感觉。
周作人呢,在林贤治的叙述里,当时有点像是满腔才学,但却没找到怎么发挥自己能力的渠道,学问的影响不大、收入也比较可怜。鲁迅在家里的性格比较“软”,但是实际上的付出者;作人的性格则很“硬”,但又有点“光吃饭不干活”的意思。这种状态可能让周作人对自己不受重用的状态更有怨气,并且似乎他没有因为大哥帮他、负担生活、学习上的一切用度就感谢他,反而有些因为不好意思而更“不领情”。
周作人的妻子则掌控欲较强,在某种程度上成了真正的当家者。一般通行的说法是因为她的一些话,周作人给鲁迅写了绝交信,鲁迅在尴尬之中索性把大宅子留给他们,自己搬了出去。
文学史研究和历史研究更倾向发掘作人妻子羽太信子到底说了什么,以及说的是否属实。但从另一个角度,也许鲁迅与周作人的性格,以及各自的遭际是这一事件背后的深层动机。
大哥一直付出却不懂得如何与家人沟通,如果在维持亲情的情况下也保证一定的权威,让家人产生正确的感恩心理;二弟则有些恃才傲物,但偏偏龙游浅水,救济他的大哥反而凸显了他自己的不如意,于是怨气和愤怒可能转移了对象。也许无论是否有某个特别的事件,这种矛盾也终究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