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苍穹下》:如何度过这一生,是一种选择。(柏林苍穹下)影评
1 下凡的天使
战后的柏林,人们很忧伤,十分孤独,两位天使奉命守护着这些受伤的人们。
一个天使是对人世疾苦冷眼旁观的卡西尔,另一个是常常感怀于人类疾苦的丹密尔。每天,两人穿着宽大的天使袍,在支离破碎的柏林四处游荡,倾听人们的祈祷,静察人们残破的内心。
一家马戏团由于经营不善,即将面临倒闭,马戏团饰演天使的演员玛瑞安每天惴惴不安,愁苦满面。在守护善良的玛瑞安的过程中,天使丹密尔动了恻隐之心,他决定化作凡人,去人间走一遭。
2 孤独的自己
柏林苍穹下,导演维姆·文德斯这样描述柏林上空的天使:
他们没有感觉,他们可以听到人类心底每个细微的呼唤,那些美的,邪恶的,善良的,愤怒的,高兴的,无法实现的想法,但是,他们只是个局外人,即使可以知道人类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人的那些想法,可却永远只能做一个旁观着,不能与人类交流,不能触碰,不能参与。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永远毫无感觉地活着,平静地活着,没有痛苦,没有欢乐地活着。
山本耀司有一段著名的话:
“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强的东西,可怕的东西、水准很高的东西相碰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这才是自我。守护的天使有心,却无法对守护之人表达情感。
守护的天使有心,却无法对守护之人表达情感。
马克思说
演员玛瑞安以为“自己”是孤独的,事实上她并不孤独;天使丹密尔以为“自己”不孤独,事实上他却是孤独的。他们之间没有“连接”,所以他们都是“孤独的自己”而已。
诉说和倾听没有通道可以连接,所以悲悯和怜惜无法治愈彼此。这似乎比战争更为残酷,因为没有对手,只有自己。
3 一个选择
马克思说: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战争最大的危害性,不是摧毁建筑和草木,而是人心。失去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人就会变成没有心的空壳,变成孤独的自己,社会建构便会轰然倒塌,从此战后的残垣上充斥着行尸走肉。
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是一种选择。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天使之旅是永恒的。可人会拥有情感,而情感是永恒的。
丹密尔的选择是:去做人。他选择下凡到人间来,去感觉生命,去与人触碰,去拥有情感,去体会流泪带来的震颤,去爱一个人,去驱散人间的孤独与悲伤,去找到自己。代价是作为人,他只能拥有几十年的生命。他不想要再做一个孤魂野鬼,也不想自己爱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对自己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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